雪山，冰洞中。

月流城正站在圍成一圈的魔晶中，觀察著它們散發出來的光芒，似是在思忖著什麽。

驀然間，一道黑影逐漸出現，把純潔無垢的冰塊染成了黑色。

“你來了。”月流城擡眸，鳳眸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，“我早就想，你遲早會過來找我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月麟默默從黑影中走出來，與月流城面對面。

總算找到了這個男人。

這個曾經把他從死線上拉回來，又讓他認識了月傾歡的恩人。

月麟心裏有很多疑問，一時之間，卻又不知從何問起。

沈默了片刻後，月麟總算開口問出至為關鍵緊要的一個問題，“你到底是誰。”

月流城展眉一笑，“我是大夏的永安王，你曾經跟隨過的主公，傾歡的父親。”

“我問的不是這個。”月麟臉色冷凝，他可不想讓月流城在這個問題上打哈哈糊弄過去，“你知道，我問的是你的真實身份。”

轉世為人後，月流城是他唯一可以稱得上有交情的人，或者說是好友。

就連月麟這個名字，都是月流城給的。

如果月流城願意對別人袒露自己的真實身份，月麟認為，這個人只可能是自己。

然而，月流城似乎並不想向任何人透露出有關自己身份的一絲線索。

“月麟，我一直想做一件事。”月流城漸漸把笑容收起來，眸光依舊溫潤如玉的看著月麟，“等那件事成功以後，你們自然會知道我從哪裏來，為何而來。”

“那麽，那件事成功的代價是什麽。”

月麟冷冷問道。

“……”

月流城默然，旋即苦笑道，“你的問題都很犀利啊，就跟你的匕首一樣。”

仿佛是憑借著天生的直覺，月麟一下就察覺到了最關鍵之處。

成功的代價是什麽。

是欺騙，還是毀滅。

“我對你想做什麽事，一點興趣也沒有。”月麟坦白道，“就跟當年九陸大戰的時候一樣，無論炎九淵是想幹掉禦千澈，一統九陸，還是想幹掉神界，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……都與我無關。”

月流城笑道，“難怪你的大陸會被稱為‘隱世’，從某個角度來看，倒是很與世無爭了。”

月麟冷哼一聲，“當年，我關心的是自己能殺多少個人，能品嘗到多美味的獵物。現在，我關心的是她。”

“哦？”

“傾歡會不會成為你計劃中的犧牲品，這是我想知道的。”

月麟冷冷看著月流城。

“唉……”月流城輕嘆，眸中最後一點溫和都慢慢地消失，“月麟，你身為九帝之一，應該很清楚，有時候為了大局，某些犧牲是必要的。”

月流城話音一落，月麟頓時感到自己的心臟恍若被冰封住了一般，難以呼吸。

他的猜測，竟然得到了月流城的承認……

也就是說，月傾歡的的確確是月流城計劃中的犧牲品。

他身為她的父親，卻始終為了所謂的‘大局’，在欺騙她，利用她，最後可能還會……

“為什麽是她。”月麟一字字道，“你想親手毀滅她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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